不许联想

珍爱生命,远离博客

2013年9月12日的日志

带三个表 @ 2013-09-12 22:16:55 分类: 闲扯

最近方舟子跟小崔因为转基因掐起来了。他们这种掐架的场景我已见怪不怪,因为在现实中由于对转基因态度的不同而产生的口舌之争屡屡发生在我眼前。这都“得益于”我认识一个叫土摩托的转基因粉丝。

有一次吃饭,不谁说了一句上来的菜样子比较夸张,像是转基因食物,刚好,饭桌上坐着一位果壳网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立刻紧张起来,像是受到了伤害一样,立刻提高嗓门历数你死之前该知道的转基因的1001件好人好事。事实上,饭桌上没有一个人是转基因的反对者。那么果壳网的这个朋友为什么反应如此迅速而敏感,从他们认为伪科学的心理学角度来分析,可能是:好多人不了解转基因(就像他们特别了解并且参与转基因实验过程一样),所以对转基因食品有恐惧心理,进而用一种无知方式抵制转基因。这位朋友的迅速反应先入为主地在心里定义了在座的人可能有几个转基因反对者,所以必须先站出来制止反转的声音出现。有点像受破害妄想狂。

后来我们都说,你急啥呀,又没人说反对转基因,说了你再反驳也来得及。

类似人们谈论一些伪科学话题——尤其是转基因食品话题时,我的同事土摩托都会以一种梦鸽捍卫李天一的姿态发难。其实我们只是没事喜欢拿转基因话题挑逗土摩托,大家都知道这是他的G点,看着他着急、愤怒,然后用鄙视众人没有科学头脑一群蠢猪,感叹我们都没救了的感觉太好玩了。那一刻,土摩托的形象骤然高大起来,我仿佛看到了布鲁诺,哥白尼,神农……

不管是你热爱转基因还是对反对转基因,对立者大可都不必紧张。有个傻逼会说,万一吃死了呢?其实你要该死的话早就以别的方式死了。在你的祖国,好多食品可以让你一命呜呼,还真轮不到转基因食品呢,你瞎操的哪门子心。再退一步讲,既然你反对转基因食品,你认为转基因食品会吃死你,你有权利不吃吧。再他妈退一万步讲,那你一定很讨厌方舟子吧,那你想想,要是吃转基因食品吃死也是先轮到方舟子,也轮不到你,你该高兴是不?你说你争论这个干嘛呢?

再有,人类在主宰地球以来,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拿自己和其他物种做实验,你要真纠缠起来那就没完了。人类干得令人发指的坏事“硕果累累”,转基因至少还不叫坏事吧。甚至人类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在某个角度讲可能也未必是坏事。美国不向日本扔两颗原子弹,二战可能会推迟几天结束,中国解放可能会推迟几天,那你能说原子弹是好东西吗?

我并不反对转基因食品,在目前选择空间很大的范围内,转基因食品仅仅不是我第一选择而已。等到了无可选择的时候,大家都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自由平等就实现了。

说实话,我特别讨厌那些维护转基因科学的聒噪者,包括土摩托在内,他们真的有点像受迫害妄想狂,什么逼大的事儿呀,不至于动怒。中国人的真正问题是素质问题,还没到科学层面上这一步呢。其实很多人对转基因技术并不了解,所以才会瞎嚷嚷。这时候你如果态度好一点,把其中仅仅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误会拨开,说不定他们就能接受转基因。卧槽,你非得用一种高高在上,党同伐异的姿态去侮辱那些反对者,来证明自己的正确和伟大和光荣,那你是谁了?要不这样,你们发明一种药,把反对你们的人都统统杀死不就省心了吗。可能很多人出于不喜欢你们这些转基因粉丝的态度而更讨厌转基因。拿小崔来说,他内心未必就真正反对转基因,但你方舟子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小崔就是支持也不能说支持了。

多数人还是能做到心平气和地普及转基因常识,这挺好。但是当你像狗夹在门缝里退不回出不来,又想冲出去咬街上的那个人,满身戾气,就变成“科技公知”了。你看这个“戾”字的写法,一只狗被夹在门缝里,退不回出不来的样子有多难受,多凶恶。现在的好多人啊,都快变成夹门狗了,说不上三句话就虚拟地大打出手,何必同志何必呢,这样下去,不管你站在正确的一边还是错误的一边,都变成扯王八犊子了。

带三个表 @ 2013-09-12 3:21:34 分类: 闲扯

前些天看了两部国产电影,一个是修改版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是贾樟柯新拍的《天注定》。《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好多年前看过未删节版,所以这个新的修改版跟原来有啥区别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看《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有个特别不一样的感受,是当初没有看出来的,那就是看的时候会有种时间凝滞的感觉,不像现在的电影,都急了赶蛋的。这或许是我们今天都生活在一个忙忙叨叨的世界里,都像要赶火车一样,也身不由己地忙叨起来了,不管自己是真忙还是假忙。

采访贾樟柯的时候,他说要去拍武侠片,是因为他对时空感的迷恋,他说:

我为什么我想拍古代,因为我对古代的时空特别感兴趣。我是1970年出生的,那时候我有某种古代的生活的感觉。为什么呢?首先县里那些建筑都是明清建筑,我们看到的空间基本上跟明清没有大区别,只是立了一个电线杆而已。最主要的是时间感。时间感跟空间有关系,因为你移动不了。比如县城边上一天有一两班长途汽车驶过,你根本没有机会坐,人都是不移动的,都是固定的,去一个远方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我一直到上高中,我都可以把上午和下午分为好几个时间段,不像现在在北京,一下就到晚上了。那个时候,可以分为午睡前、午睡后,午睡起来去学校,然后,学校两节课之后,下午都可以很精密地分成很多段。我特别留恋那个时间感,还有那种不能移动的禁锢感。我们县城是这样的,一边是山,一边是城池,所以我们站在院子里都能看见山。冬天的时候,风从山那边吹过来,就感觉那边好遥远,世界非常的空旷和孤寂,特别神秘。我这次最疯狂的旅程是从北京开车去呼和浩特、鄂尔多斯、榆林、绥德,过黄河回我家。在古代,这是多么漫长的旅途啊,你要跨蒙古到山西,黄河两岸。今天我们移动是特别方便,但是古人就不是这样。我特别着迷这时空感,包括没有通讯工具,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并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我记得那时我的两个姨妈都住在山里面,她们进城来看我,是不能预约的。生命中有很多惊喜,突然我二姨来了,背了一口袋核桃,就住家里了。临走的时候,她可能会跟我妈说,七月十二或者八月十五再下来。这种约定,这种惊喜,这种生活方法,我希望能够在电影里呈现出来。武侠片是最容易展现这些东西的,因为侠就是一种幻象,侠的这种游动性,跑江湖的这种游动性能带给不能游动的人们一种想象。他们从大漠突然就跑蒙古去了,跟蒙古人打交道,他们是可以游动的人,他们是穿州过府的人。这种流动性和封闭性形成对比,让我特别着迷。

我们失去了时空感,还真不是生活节奏加快了多少,而是连接时间与时间,空间与空间之间,时间与空间的方式发生变化了,有更多便捷方便的工具和辅助手段让我们省下了不少环节、程序,言未必行,但行必果,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以前坐地日行八万里还有点感觉,现在都没知觉。

我们都是过着豆腐块被压成豆腐丝一样的生活,只有结果,没有内容。然后我们发明很多很多东西想把豆腐块恢复原状,来填充我们因效率产生的多余时间,结果又成了一堆豆腐丝。不,是豆腐渣,完全没有形状和条理。

照理说,我们发明的工具和辅助手段是为了提高我们的各种效率,节约时间。可实际上整个社会这个庞大的机器在运转中总会有诸多环节因其他方面提高效率而变成瓶颈,这些瓶颈又把提高的效率拉平回原来的样子。忙忙叨叨半天,还是没有效率。

我一直想让自己活在有时空感的状态上,但发现非常徒劳,比如我想踱着四方步在街上转悠,但是别人都车粼粼马萧萧的样子,你会妨碍他们行进。或者,当我想静下来,停下来,却看到眼前只有速度,那种慢性子看钓鱼的平行感觉就没有了,还有什么可以欣赏的呢。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那些因便捷方式和速度提升,被压缩、抽离出去的内容是什么,它如果能还原回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最近一直在构思下一本小说,本来三年前想写成剧本,后来发现,写小说会想到的更多,它会比剧本更立体。如果我有一个本事,我就把一张豆腐皮,一点一点像变魔术一样把它还原回一块大豆腐——在24小时内,今天我们在大都市里能干几件事,空间移动会有多大?如果24小时内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可能是你过去需要一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出现,现在把它一倍一倍地放大,那里面都会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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