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汉朝皇太后诏王莽朝见太后,称王莽为“假皇帝”。
1810年——荷兰国王路易在拿破仑的压力下退位。
1823年——危地马拉、萨尔瓦多、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和哥斯达黎加合组中美联邦,发布独立宣言。
1863年——苏里南宣布废除奴隶制。
1911年——孙洪伊等在北京组织成立宪友会,鼓吹君主立宪。
1917年——张勋拥溥仪复辟。
1919年——墨索里尼发表法西斯宣言。
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
1923年——中国共产党的机关刊物《前锋》月刊在上海创刊。
1931年——蒋介石发动第三次军事“围剿”。
1932年——“生活书店”在上海创立。
1941年——汪精卫政府清乡委员会开始推行“清乡运动”。
1941年——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
1954年——日本自卫队正式组建。
1955年——北京市创办的第一所工读学校开学。
1958年——《红旗》首次提出“人民公社”的名称。
1960年——索马里共和国正式宣布独立。
1960年——加纳共和国宣告独立。
1962年——阿尔及利亚独立。
1962年——布隆迪共和国宣告独立。
1962年——卢旺达共和国宣告独立。
1983年——《邓小平文选》出版。
1991年——华沙条约组织在布拉格正式解散。
1996年——世界上第一部允许自愿安乐死的法律在澳大利亚北部地区生效。
199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成立,正式脱离英国统治。
2001年——江泽民在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2003年——50万人在香港参与由民间人权阵线举行的七一大游行,抗议香港基本法第23条仓促及无理立法并发泄对当时特首董建华施政的种种不满。
2004年——民间人权阵线再次在香港举行七一大游行,
200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许可法》正式实施,中国大陆在行政许可方面出现了重要改变,许多行政许可项目被取消.
2006年6月的日志
中央电视台12频道是个法制频道,有一档节目叫“大家看法”,我常常被他们的编导电话连线谈谈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今天,看到他们在讨论一个问题,听了几耳朵,觉得这个节目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略了一点,我看不下去,所以说说。
今天讨论的问题是,常德市网民“小鸟”在论坛上写了一个与事实不符的帖子。大意是,有人说政府二院(估计是常德市政府官员的宿舍楼或办公楼)开了一个麻将局(估计跟赌博有关,如果没有这个性质,也不会发生下面的事情),反正靠在某某某的大树下是安全的(这里的某某某指的是政府的一位官员),这个叫“小鸟”的人回帖说,他自己也在二院,如果有局我也参加(具体情况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他的意思是:有人在政府大院内开设了麻将局,玩起来比较安全。
于是,“小鸟”被公安机关传唤,在“大家看法”中,主持人请来了两个专家来讨论这个现象,一个是中国人民大学的教授,一个是中国公安大学教授,两个专家从不同角度谈了自己的看法。一个说,宪法保护公民的言论自由,他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另一个说,发表对他人不利的言论,构成诽谤要负责任。没错,两位专家说的都没错,言论自由是有限度的。任何人发表言论都要负责。
“小鸟”为什么被公安机关传唤,是因为他发表了有损当地政府的言论,所以公安机关勒令他道歉,澄清事实。这都没错,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道歉,改正错误都是应该的。
我不知道在政府大院开设麻将局是否属实,我就当没这回事吧,按照文责自负的道理,“小鸟”道歉是理所当然的。到这里,讨论就结束了。
但是,“大家看法”和专家们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跟政府有关,于是公安机关传唤当事人,并要求他写出道歉澄清事实的帖子,表面上看,公安机关做得很正确。但是我要问,如果是个普通公民受到诽谤和中伤,公安机关会不会勒令诽谤、中伤者道歉呢?答案不言而喻。如果一个普通公民的人身权并不能像政府机关的某个官员那样得到保护,在法律面前就不是人人平等。在这个节目中,网站和公安局的人认为常德市的形象受到损害,实际上,是某个领导的形象受到了损害,偷换概念,扩大到常德市的形象上了。这一招真狠,让这个“小鸟”无法解释所以,因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民,所以就被逼着出来道歉,与其说以此来挽回常德市的形象,不如说是为了挽回某个市领导的形象。
说到这里,可能又有人会笑话我了,你还那么天真的认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真这样的话,中国早他妈进入和谐社会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们都放弃这个质疑权,中国他妈的永远不会进入和谐社会。
常德市公安局绝对没有滥用职权,表面上,它维护了常德市的形象,但是实际上他保护的是谁呢?肯定是那个政府官员。如果一个常德市普通公民受到如此诽谤,他们还会这样做吗?就像我到公安局报案,说有个傻逼在网上侮辱诽谤我,我估计公安局的人一定会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说:“你他妈是不是跟黄健翔一样疯掉了?滚开,别影响我们正常工作。”“大家看法”看的是什么?这个事例的讨论恰恰证明了一个事实:“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有些人更加平等。”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乔治·奥威尔在他的《动物庄园》里说的。
我往好的方面想,“大家看法”故意留给观众这么一个破绽,给观众一个联想的空间,很不幸,被我看到了,也很不幸,我看到了之后要写出来。
常德市公安局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正义的事情,实际上干了一件法律面前有些人更平等的事情而已,真好笑。到底是人治还是法治,我就不说了。
下午,俺正在某宾馆采访韩老师,忽然接到soho小报非非的急电,让我去参加他们公司的一个策划会。
哥们现在穷的就剩下策划了,于是,匆匆放弃韩老师,直奔soho现代城。
见到非非,发现平客、小精子、沙东、橘子已经落座,我问非非:“什么策划,兴师动众的?”
非非说:“今天潘石屹开了一个会,传达了一些精神,感觉房地产的冬天即将来临。所以,公司决定转型。”
我说:“你们公司转型,跟我也没关系,我正跟韩乔生老师切磋段子呢,叫我来干嘛?”
非非说:“我们是想让大家出出主意,事情是这样的,老潘决定不做房地产了。”
我说:“不做房地产难道做三产?”
非非说:“我们打算做博客。”
我说:“别开玩笑了,老潘疯了?房地产赚钱还是博客赚钱,连傻瓜都知道。”
非非说:“是这样,实际上,老潘发现了新的赢利模式。如果老潘再做房地产,估计就被抓进去了。”
我说:“倒也是,他正在后面排号呢,再不撤就排到他这里了,我说他最近在博客上声明他没有被抓起来呢。原来是这个意思。”
非非说:“由于现在大家都不买房子了,前段时间盖的房子都卖不出去了。所以,我们有一个创意,把这些楼盘命名为博客大厦,凡是开了博客的,都可以搬进去办公、居住,租金非常低廉。而且,我们根据博客的浏览量来确定租金多少,浏览量越高,租金越低。我们会在门口明显位置标出‘非博客与狗不得入内’。同时,我们还搞一个博客大赛,一等奖奖励三室两厅一套,二等奖奖励三室一厅一套,三等奖奖励两室一厅一套,优秀奖奖励一室一厅一套……所以,就这件事请大家来出出主意。”
我说:“那老潘怎么挣钱啊?”
非非说:“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这么一弄,还有谁会在新浪之类的地方开博客啊,不都跑到我们这里来啊。现在那些趾高气昂的门户网站不得统统都倒闭。”
我说:“也是,房地产搭台,博客唱戏,好主意。当资源都垄断到自己手里,游戏规则就可以自己制定了。”
非非说:“表面上看,这是免费的,实际上,soho公司顺利地进行了转型工作,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既躲开了房地产现今的风险,又转型到IT行业,那时候,想收购谁就收购谁,风险基金会如雪片般飞来。照这样下去,老潘转手就能把微软收购了,让他们没事老弄一些破系统糊弄咱们。”
我说:“我以前真是误会老潘了,以前只是觉得他沽名钓誉,没想到,他是放了一根长线,钓的是鲸鱼,高,实在是高。”
那些迎来互联网春天的数字英雄们,如果该走入漫漫长冬了,而潘石屹,虚晃一枪,仅仅用几栋楼,换来了一座IT产业的帝国大厦。
潘石屹,他怎么可能不伟大呢?他怎么可能不万岁呢?
采访韩乔生老师,在某宾馆。
其间,有一电话进来,要连线采访韩老师。
对方是位女主持人。
采访中,韩老师说:“我还在北京,没去德国,外面都是谣传,你看,你打的电话前面区号都是110。”
然后,主持人与韩老师聊起了足球。
韩老师夸赞女主持人很专业,说她都能看明白战术意图,非常了不起。
然后,韩老师说:“那我考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点球点距球门有多远?”
主持人答不出来。
韩老师说:“12码。”
主持人恍然大雾。
韩老师继续问:“你知道有多少米吗?”
主持人估计不知道码与米之间如何换算,说不知道。
韩老师说:“12码换算过来有11.4厘米。”
(以上语录纯属虚构)
中央电视台自创办以来,从未发生过如此奇异的事件,我这里不用“重大”而用“奇异”,是想说明,其实这件事放在别的国家电视台,连抢鸡蛋的程度都不到,但是这是中央电视台,发生这样的事情,从未有过先例,绝对属于重大事件,情节很严重,领导很生气。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黄健翔的命运,台里怎么处理他?是留在这里而不让他离去还是让他离去而不留在这里?这道选择题太难了。
假设一:开除黄健翔。作为中央电视台,党的喉舌,政治一贯正确,如今发生了这么重大事件,如果不处理,回头刘建宏在喊一句“罗大佑万岁”,岂不越来越失控?所以,杀一儆百,必须严肃处理。所以,开除黄健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是为了维护中国最大媒体权威的决断。
但是,如果开除黄健翔,会有如下后果或连锁反应:
第一,西方某些媒体会借题发挥,抨击中国言论不自由(估计澳大利亚媒体除外,如果连澳大利亚媒体也抨击的话那绝对是最大的讽刺),一个解说员声嘶力竭喊了几声就给开除,太不自由了,西方媒体正找不到这样的案例呢,你就送上门了。之前中国正面宣传自己民主自由的形象因为一个决定而前功尽弃。
第二,开除黄健翔,实际上对黄本人没有任何损失,他可以去干他喜欢的事情,甚至可以去ESPN继续解说,实际上对黄本人毫发无损,反而看出央视的小器。
第三,开除黄健翔,对中央电视台的形象影响不好,会有人认为央视培养的都是一些没有头脑个性的主持人,有特点的人都留不住。
第四,开除黄健翔,他的粉丝们会更加支持黄,那些原本责怪黄的人,也有一部分人出于同情和其他原因转而支持黄健翔,开除黄健翔,实际上会带来更多舆论参与进来,社会负面影响较大。
假设二,不开除黄健翔。事实上,黄健翔的“转播门事件”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回来写个检查,承认个错误就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顾全大局,以社会稳定为重,也能让公众看出今天广电总局或中央电视台在对待这类事件上的开明和民主,至少能看出是一点进步。所以,黄回来之后,内部做出一个严肃处理,对外低调,马马虎虎就过去了,黄还可以继续做他的解说工作。
但是,这样一来,会有一批人不同意,尤其是老同志,觉得黄健翔这样有损台风,还不处理,岂有此理?将来解说的口径越来越难把握,主持人的口径越来越难把握,到时候都去胡说八道,岂不天下大乱?而作为地方台参照的中央电视台,你如果纵容解说员这样放肆,地方台之不定会弄出什么花样让广电总局难堪呢。所以,黄健翔必须作出严肃处理,不开除不足以平民愤。
假设三,黄健翔辞职。也许黄健翔辞职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即便开除黄健翔,对外也说是他辞职。互相给个台阶下来。也不伤和气,都有交待。但是,如果仔细想想,黄健翔辞职那么容易吗?我还没处理你,你就跑了,以后再有台里的人因为犯点什么错误就辞职,我们怎么严肃台风啊?太便宜你了。所以,黄健翔辞职看上去很合情合理,但是不解单位的心头之恨,不能树反面典型,这种可能估计也有点难。
当然还有假设四、假设五……
黄健翔变成了烫手山芋,扔到了广电总局领导手里,1949年以来第一起罕见的“播出事故”将会以什么样的结果告终呢?不管结果什么样,都很难人寻味。
北京的《信报》和《竞报》将合并,合并后的报纸名字改为《新京报》。
——黄健翔“解说门事件”看上去是一个主持人职业操守问题,而公众对他的争论实际上触及到的是跟主持人职业操守毫无关系的问题。
“意大利万岁!”你一个中国人,凭什么喊意大利万岁?
昨天凌晨的“黄氏”响声丸真的成了炸雷,我今天看了一下各方发表的意见,在批评黄健翔的观点中,我总结了一下,基本上大家不认可的有如下几点:第一,作为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在转播比赛的时候没有区分清楚个人和集体的角色,你是代表国家的,不是代表自己的。黄健翔在道歉信中也说明了这一点,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黄健翔道歉百分百的被迫所为,肯定是各级领导一层层压下来,逼的你走投无路,就像超女的签约一样——你签不签字?不签字就别唱。黄健翔估计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写出了道歉信。那么,黄健翔的此举是否违背一个体育评论员的准则呢?我认为,非但没有,反而做得非常好。
我们放眼中国,主持人都是什么德行的?有几个你喜欢的?你为什么不喜欢朱军?你为什么不喜欢李咏?因为他们都太没个性了,所以,你喜欢蔡康永,你喜欢吴宗宪,你喜欢大S,你喜欢陶子……这些人主持的节目在中国大陆都没落地,却有这么多的拥趸,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的主持人根本不是一个“人”,本质上跟只肉喇叭没什么区别。你喜欢崔永元,他有个性,最后都的了抑郁症,很多有个性的主持人都逃离了央视,这又说明了什么?
还记得这段歌词吗?
我光着膀子我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我再引用一段歌词:
爱情就是一场运动说的必须都是真的
相比之下那多少年的运动好象全他妈都是装的
我忘记了克制后那敏感的脾气突然变得更加糟糕了
那是长期的压抑带来的间接反应表现在爱情的后面
所以说,黄健翔积郁已久的爆发,实际上是“长期的压抑带来的间接反应表现在爱情的后面”,这个“爱情”是什么?你慢慢去想。很多人大概不太了解中央电视台是个什么地方,这是一个抹杀个性的地方,几乎所有主持人都没什么灵魂,也不许你有灵魂。当我们去抨击黄健翔的时候,你是否想过,自己已经习惯、适应、认可了一种没有个性和自我意识的生活。我不知道抨击黄健翔的人里有多少是标榜自己很有个性的人,当你在抨击他的时候,其实早就把自己扔进共性的垃圾堆。好几年前,我就经常打一个比方:什么是另类?伪另类是别人走路的时候先迈左脚,而你是先迈右脚;真另类是别人用腿走路,你用两只胳膊走路。
在一种集权体制下,个性这东西如洪水猛兽,彭德怀有个性,结果死得很惨,但是那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黄健翔事件怎么说也到不了政治的高度。但是,当我们习惯了一种政治思维方时候,就很习惯用潜意识里的政治标准化去衡量任何事情。你能明白这样的事情:当你穿的一件衣服和别人撞衫之后,你觉得自己没个性;但是当你人云亦云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撞衫”。前者,是跟你自己有关,你的亲身体验。后者,很大程度是由于你在一种思想统一、步调一致的环境里被同化的结果,所以你看不出来,早已习惯了压抑、任人摆布。
第二,关于“万岁”。这个词几千年来被赋予了一种神圣、威严,所以,它一直被一类特殊群体霸占着。我相信,人们喊吾皇万岁和皇上喊人民万岁绝对不是一个意思。前者,人们是真诚的,后者,仅仅是统治者的一种施恩。多少年来,不管怎么喊,不管谁在喊,“万岁”的神圣感仍带着对强权膜拜的色彩。
于是,中国到了某个年代,个人崇拜到了极点的时候,我们耳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当那个万岁不在了,“万岁”这个词也随之从人们的话语中消失,因为,我们今天再找不到一个神圣的人来喊万岁了。但同时,也没有了还原万岁本来意义的机会,或者说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万岁赋予一个新的意义?
我看郑渊洁的博客,他说,我只能喊“中国万岁”,不能喊别的万岁,一个没有受过教化的人今天都这么想,不能不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在墨西哥跟阿根廷比赛的时候,有位墨西哥球迷写了一句“万岁,墨西哥”,但是他写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假如换过来是个中国球迷把“万岁,中国”写在自己的屁股上,又会是什么样子呢?相信大多数中国人都受不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万岁”太神圣。
其实,“万岁”不过是抒发人们情感的一种方式而已,当你不知道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对某个人的热爱时,就喊“万岁”,它不应该成为某种权力象征的专用品,它属于个人。当你喊“祖国万岁”那是你对祖国的热爱,当你喊迈克尔·杰克逊万岁,那是你对迈克尔·杰克逊的热爱,当你喊李宇春万岁,那是你在叫春。同样,黄健翔喊“意大利万岁”,仅仅是他对意大利球队的热爱,如果你非联想到墨索里尼或者纳粹,只能说你的心里隐含着一种文字狱意识,或者是对文字狱的一种恐惧而这么想。
我不喜欢CCTV-5那种文艺青年式的抒情,但是我喜欢黄健翔的“意大利万岁式”的抒情。
据说:
澳大利亚大使馆抗议了。
黄健翔老师被通报批评了。
我想起了02年世界杯韩国队以不武的方式赢球,我们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韩国人就抗议,吓得我们屁都不敢放了。
后来在日本转播世界女排界标赛,副食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不给中国队镜头,中国也屁都不敢放。
不是有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过“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吗?”怎么连屁都没了?其实就是有一种东西在作祟:政治。
别人是怎么处理类似事件的?我们又是怎么处理类似事件的?我不太喜欢民族主义,但我们总得有点民族性格吧。就算黄健翔做错了,我们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需要技巧的。
昨天在一家破书店里,翻腾出一本《往事并不如烟》,让我挺惊喜的,买了下来。记得2004年我去长春出差,在新华社吉林分社楼下的宣传栏里,我看到分社领导在介绍推荐《中国农民调查》这本书,提示所有记者,这才叫三贴近。但就是几天后,我听到了《中国农民调查》和《往事并不如烟》这两本书出问题的消息。
当时这两本书在三联书店的门口摆了一摞,能把人拌一个跟斗,转瞬之间就消失了。后来一个朋友打趣说:中国农民不能调查,往事只能如烟。前几天,我又听说,王彬彬的《往事何堪哀》这本书又被下架了。
又是一本跟“往事”有关的书,今天,中国突然很忌讳往事,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忌讳往事,比如,反右、大跃进、文革、六四……把这些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都刨出去的话,1949年之后中国可说的事也就没什么了,这六十来年,中国干的蠢事,犯的错误确实多了一些。
一度,我们曾经很佩服西德总理勃兰特1971年访问波兰时,在纪念被德国纳粹杀害的波兰人纪念碑前下跪的行为。这一跪,全世界的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一跪,证明了德国人还是勇于面对历史的。法国历史学家伯纳·布立赛写了一本《1860:圆明园大劫难》,也勇于面对历史,挺让咱中国人称道的。相反,我们总跟日本人过不去,就是他们总参拜靖国神社,总想复原军国主义,不愿面对历史。
我们有时候瞧不起日本人,跟他们不敢面对历史有关。
那么,我们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历史呢?我们是没有勇气的。有些往事,越来越不能拿出来让人看,因为那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但照出来的人却是反的。历史是不会重演的,但相似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多正视一次历史,就能少重复错误。一次我去大学,跟几个大学生聊天的时候,问到关于文革的事情,他们说,知道有这么回事,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历史刚刚过去40年,他们就不知道了,这时候,你不要怪这些大学生无知,甚至,十多年前的历史他们也不清楚,因为我们并没有给他们提供了解历史的机会。
但是,历史就是这样,到什么时候都是纸里包的火。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历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忘了是谁说的这句话)。我想起了李宗盛写的《当爱已成往事》:“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这仅仅是对爱情的逃避,因为逃避,林忆莲重复了“爱成往事”的历史。当然,这不过是首歌词。但不幸的命运也往往就是因为“往事不要再提”造成的。
越不能面对历史,往事就变的越痛,越痛就越没勇气面对。明明知道身上有病,却不敢看医生,这种恶性循环的心理最终又会怎样?所以,我们这个民族,可以让往事成流水,却没有那个潇洒劲跟往事干杯,所以,只好跟往事干呗。
我看球看演出都习惯睡觉,但是今天意大利和澳大利亚比赛,最后我没睡成。昨天就一天没睡,本打算利用比赛期间睡觉,结果被黄老师吵醒了。你们都有这样的经历,被惊醒的人都惊魂未定,这时我还听见黄老师在电视里高喊,我迷迷瞪瞪的,以为中国实行三权分立了呢。定了定神,原来黄老师在庆祝意大利进球。那感觉,吓得我差点哭了。不就是进一个球吗,我以为抢鸡蛋呢。
当我真的把神定下来,我觉得,黄老师这一做法,可能有点过分,但是我支持黄老师这样做。大家之所以认为黄老师疯了,就是平常我们都以一种不疯的状态对待任何事情,所以,当一个人越轨之后,所有人都会扑上来攻击这个人。这就是习惯问题。我们都按这个规则游戏,你凭什么那样玩?
黄老师就这样玩,虽然失态,但是很好,像一声春雷,在中国电视转播界炸开,我就失态了,怎么了?我就喜欢意大利,就讨厌澳大利亚,怎么啦?咱们中国人一向很含蓄,能出来一个赤裸裸的人,很好。
黄老师一向很性情,像这样的解说员,在中国绝无仅有,所有解说员、主持人都端庄地出现在观众面前,假模假式的,但是,今天黄老师突破了这个禁区,人不是机器,就该这样,想唱就唱,想喊就喊,有了快感你就喊。
所以,我爱黄健翔。但愿他没什么麻烦。
他今天晚餐吃什么了?
我刚睡着,他就把我喊醒了。
慢镜回放,明显假摔。
今天的黄健翔,
简直是玉米见到了李宇春。
(不过可以理解,黄老师向来很性情,不过回来又要挨处分了。)